萝萝布

因为磕不动原著cp而自动给教主生产cp的冷圈童磨厨/鬼厨·万世极乐教看大门的·三观不正的冰火粉一只

童磨大人拯救计划·地狱篇 第九章(7)

虽然加了私设,但个人认为这才是无惨大人该有的“走马灯”。里面小孩玩蹴鞠唱的那首童谣,来自漫画里老板踏进产屋敷家时,产屋敷的两个女儿在院子里玩球唱的歌,而老板竟然内心戏是感觉到了“莫名的怀念和安心感”。我查了下平安朝最流行的就是蹴鞠,所以推测也许是老板仅存的人类记忆。不过漫画里下一刻就爆炸了,不得不说主公才是个真·狠人。


不算最终boss的最终boss出场。


———————


因果像一只天平,你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放下同样多的筹码。


用简单的话说就是,了结来到此处的因,才能获得离开此处的果。那支鬼杀队本不属于地狱,是由产屋敷主公的执念召唤而来,一旦他消失,鬼杀队的灵魂就获得了去转世的机会。


于是我由此推测,死灵地狱最近的异常,是多出了狛治和恋雪这两个本来不属于这里的灵魂。他们被鬼王的强烈执念召唤而来,只有这种执念消失,他们才能得到返回原来界域的机会。


但他们的灵体是人类,不是鬼。


如果由此开启的“门”依然不允许鬼通过,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


这实在是一场疯狂的赌局,大概只有童磨这种完全不懂畏惧为何物的疯子,才敢跟我一起赌上性命挑战天道。



“白姬小姐,你刚刚说你这次见我的目的是什么?”


面前男人柔和的嗓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抬起头,对上一双红梅般妖娆的眼眸。


“我想了解一件事,可能还需要对您做一次袚禊。”


“什么事?”


“您为什么会变成鬼?”


鬼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这个问题有什么回溯的必要?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那件事充满了可疑之处,您不觉得吗?”我思索道,“为什么一位人类医师的药,只是少了关键的一味,就能完全改变您的体质,使您变成和人类不同的另一种存在?即便在平安朝那种时候,这也太古怪了吧?您自己研究药学多年,不是也没有找到此事的原因吗?”


“我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找到青色彼岸花,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无惨大人深黯的竖瞳凝视着我,“而你上次答应我,会帮我寻找。”


“我的确会帮您,但青色彼岸花这东西本身也有蹊跷之处。”我说,“您为什么那么相信,恰恰就是少的这一味药阻止您成为行走在阳光下的完美生物?如果那位医生想要治好您的病,他的目的必然在于让您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而不是成为鬼吧?就算我们真的找到了那种花,您愿意冒着变回人类的风险吃下去吗?”


鬼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就算没有青色彼岸花,只要将那对姓灶门的兄妹变成鬼吃掉,我就也能…”


“他们为什么能克服阳光,您也不知道吧?”我皱眉道,“人变成鬼后能克服阳光,在我看来有很多种可能性,原因太过复杂,您为什么如此执着的相信,吃了那样的人就能让您也获得同样的能力?”


无惨大人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像是在拼命压抑怒火。


“白姬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快要对你毫无道理的绕圈子感到厌烦了。”


我耐心地向他解释:“我说的很清楚,我要通过袚禊之法,来弄清您变成鬼的原因,也许如此我们就能找到使鬼之一族能行走在阳光下的办法。之前我对您说过,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希望您能信任我,您还记得吗?相信您也感受到那种黑色的东西减少了吧?”


“的确,但你的法术让我变得虚弱,我讨厌这种感觉。”


“因为地狱是信念的世界,您的怨念减少了,力量就会暂时变弱,但同样,只要离开地狱,您就能变回正常的鬼,而不是怨灵那种悲惨的存在。”我尽力安抚他的情绪,“哪一种更好,相信您很清楚。”


“向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考验我的耐心,白姬小姐。”


“我保证。”我轻声说,“这是最后一次,大人。”



平安朝,天庆年间。



“听说了吗?正殿的那位夫人要生了。”


“怎么挑了这么个时候?真是不吉利啊。”


几名女侍打扮的女子聚在一处灯光幽暗的角落,窃窃私语着。


“可不是嘛,正赶上东国的叛贼*被诛杀,听说死了还要作祟,连陛下都受了惊吓呢。”


“神社里都在禳灾祈福,那位反而要生了,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麻烦别人啊。”


“别乱说话,再怎样那也是家主的正室夫人。”有个女子斥责道,“身为女侍,如此也太失礼了。”


“正室怎么了?看她平日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就是橘氏的姬君,仗着檀林皇后的荫蔽么,可那都是什么年月的事了,现今橘氏在朝里早就没人了,否则就她那个脾气,还肯下嫁给产屋敷家?还不是她母家看咱们家主受内大臣的赏识?结果这么久都怀不上孩子,现在竟然还得了疯病,就该休了她。”


“这就是你不懂了,那位当初可是京里出名的美人,咱们家主一见倾心呢。”


“还不是因为嫁妆?毕竟橘氏别的没有,钱还是有的。”


“你们说,都这时辰了要生孩子,怕是冲撞了不祥之物吧?听说是从御灵会*上回来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这生下来的,能是个什么东西?”


“天都黑了,别说这种话啊,吓死人了!”



与这边的热闹相比,寝殿后搭起的产房里,女子凄惨的呻吟伴随着殿外僧众的木鱼声,形成了某种异常诡异的气氛。炉中熏着浓郁的寒梅香,却遮不住满室的血腥气。


几名女侍满脸是汗的忙碌着,塌上的贵族女子却明显已经脱了力,脸色白的如同死人,连垂下来的丝绳都抓不住了。


“阿…阿系…大人他…还没回来吗?”她气若游丝地说。


名唤阿系的侍女跪在地上恭敬地说:“北之方*,宫中今夜有祈福法会,公卿们都去了,家主他一时赶不回来,但托人带了口信,说让夫人安心诞下小公子,不要多想别的。”


“我都要死了…他也不回来见我…我就如此令他…厌恶吗?“女子如波浪般华丽的黑发全被汗水粘在脸上,一双秋水似的美眸中已然失了神,“他真以为我疯了…我心里明白的很…是淀姬他们害我…找人诅咒我…”


“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请您不要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小公子已经快要降生了,请您再用点力气啊!”


女子的眼中渐渐有了一线生机,“只要我生下继承人…对,只要我给大人生下继承人…他就一定能回心转意…一定…”


话音终结在惨烈的尖叫里。


“小公子降生了!”有个女子叫道,“快派人去禀告大人!”


有人端来水盆,有人出去通知其他人。一阵混乱后,室内突然沉寂下来。


“为什么没有哭声…”


助产的女侍们围上去,一个个露出了惊恐又惋惜的表情,只有那榻上的女子颤巍巍地伸出了一只手:


“给我看看…孩子…”


“夫人…请夫人务必保重身体,小公子他…他没有呼吸了。”


“不可能!”女子瞪圆了眼睛,“你是说我生的是个死胎吗?”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想要搀扶她的女侍,扑到那团小小的白布前,看到了婴儿发青的脸。


“怎么可能…这是大人的嫡子…也是橘氏一族的希望…不可能是死胎…不可能…”


“这是诅咒!一定是诅咒!”那女子抬起一张惨白的脸,状若疯癫,“快把这死胎扔出去!请阴阳师来!快呀!”


几名女侍显然吓坏了,跪伏在地上纷纷叩首,为首的一个鼓起勇气说:“北之方*,请您振作一点!家主马上就回来了!即便…即便如此,这也是产屋敷家的小公子,要请寺院安排荼毗才是…”


然而那女子只是一味喃喃道:“我没有生下死胎…这不是我的孩子…是被诅咒的…扔出去…扔到河里去…”


为首的女侍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快去把夫人的药拿来,她需要休息。”


一名小侍很快送来一碗墨色的药汁,女侍们哄着那女子服了药,又见她失去了意识,才小声议论起来。


“真是不吉利啊…竟然是个水灵子*…”


“都说是在御灵会*上撞邪了,又生在这个时辰…这下要好好超度才行…”


“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生什么继承人,夫人她真是可怜…”


产屋敷家主第二天清晨才返回家中,带来了寺庙的僧人。一群人在后院准备荼毗的柴堆,男人在犹豫片刻后,还是进了产房。


女子躺在塌上,无神的双眼在看到男人后,发出希望的光来。


“大人,大人…”她泣不成声地说,“我还能为您再生一个继承人,请相信德子,德子可以做到的…”


男人安抚地说:“夫人,请一定保重身体。继承人的事急也急不来,况且已经有了阿茂…”


“那是阿淀生的!她毕竟是妾,生的不是您的嫡子啊!”女子急切地说,“请您不要把我休回娘家,我一定能…”


“大人,大人!”门外突然跑来一名女侍,“您快去看看吧!小公子他…他…”


那分明是死产的婴儿,似乎是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被人世抛弃,在荼毗的柴堆上,发出了猫儿一般细弱的哭声。



人世的事往往就是这么喜忧参半。


这勉强从柴堆上保下一条命的小公子,身系产屋敷和橘氏两族的尊贵血脉,却是个先天不足的病秧子,虽然总是用药吊着口气,却被医师断言活不到元服之年,因此被迁往了别苑,连名字也没取。相比之下,妾室生下的几个孩子却都身体康健,活泼地长大了。


在小公子出生的第二年,曾是平安京第一美人、婚后却恶病缠身的德姬,终于撒手人寰。


贵族家的流言蜚语一向足以淹死人,平安京的大人小姐们又笃信灵异之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德姬夫人在御灵会上冲撞了邪祟,生的嫡子是不祥之人”的说法,开始在京里的大小茶会和狩猎会上流传开来。家中的仆役之间也开始有了种种传说,说那位住在别苑的小公子是和他母亲一样受了诅咒,虽然身体孱弱,脾气却乖戾暴躁,很是不好伺候,除了送药送饭,人人都避之不及。


平安朝的贵族盛行吃斋念佛,那小公子又身体虚弱,基本是被米汤喂大的,长到十几岁都还纤细苍白的像个姬君,大多数时间都在服药,只是随着年纪增长,展露出了那副继承自母亲的惊人美貌。


来来去去的人们也就开始议论,当真可惜了那张脸,要是有个健康的身子,加上源自橘氏的高贵血脉,说不准已是名动平安京的风流少年。可惜这位只能整天呆在屋里,骑射就不必谈了,连稍微着点风寒都咳到喘不上气,怕是真的命不久矣。


然而就像出生时一样,那位小公子的求生意志格外顽强,好几次病的就剩一口气,血都吐了一地,竟然硬撑着缓了过来,只是脾气越发的难以捉摸,发起疯来对人非打即骂。仆役们对他又厌又怕,面子上自然不敢表露,但那越发露骨的讥讽嘲笑,却无时无刻不在宅邸里流传。


“正室生的有什么用,看那样子就活不久啊。”


“家主早就立阿茂公子做继承人了,那位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吧?短命鬼一个。”


“听说德姬夫人最初怀的就是个死胎,不知道被什么邪祟附体才又活了,真是太不吉利了,这样的怪物还是早点死掉比较好。”


这种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家主耳中,可能是真的惧怕有什么东西作祟,产屋敷家主开始在京里遍寻通晓医术和阴阳术的大夫来为小公子诊治,但一次次都以失败告终。那脾气古怪的少年活是活到了元服的年纪,却连走到院子里都费劲,只能在天气好的时候坐在门口,看仆役家的小孩在庭院里唱着歌玩蹴鞠。


“大门外,挂松枝,挂呀挂,挂松枝;你拍二,我拍二,双叶松,绿莹莹,绿莹莹;三盖松,上总山,上总山…”


自降生人世以来,死亡如同刻印在骨髓里一般如影随形,唯一令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从希望到绝望的一次次轮回,以及随之而来的恐惧,愤怒,屈辱和悲哀。


他不傻,心里清楚地知道因为经年累月的缠绵病榻,自己这个嫡子早就被家族视为弃子,乃至被下人们蔑视厌憎,这个家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等他咽气。但他偏偏就不甘心去死,那强大到不顾一切的求生欲,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东西。


那一年秋天,有位医师应召而来。在见到这位小公子的一刻,这位实际隶属阴阳寮的“医师”就诊断出这不是单纯的先天不足,而是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作祟。但刚按阴阳寮驱邪的药方给那小公子服用没多久,病势反而加重了,被疾病折磨的失去理智的小公子发疯般地砍死了医师,却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死去,还一天天恢复了健康的体魄,然而,代价是惧怕阳光,以及无法克制的、吞噬人类血肉的渴望。


在强烈的求生欲和未完成的阴阳术的双重作用下,他变成了一种被后世之人称为“鬼”的存在。当时没人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生物,以致在他血洗了整个别苑、隐匿于世间后,产屋敷家还以为是遭遇了什么野兽的袭击。直到族里新生的孩子皆早早夭折,继任的家主在不得已求助于神官后,才被告知那位自幼住在别苑的阴沉公子并没有死于“野兽”的袭击,而是真的变成了人神共愤的存在,神明因此而诅咒整个产屋敷家族,令其必须集全族之力,剿灭那不该存在于世的怪物,才能避免灭族的宿命。



命运确实是这样的东西,你越是渴望得到什么,它就越不给你,你越是心怀希望的时候,它就越喜欢看你绝望。


我不由得有点庆幸,同样被家族视为不祥之人,白姬却从未迷失自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还在祈愿着神明的救赎。


但这个后来彻底抛弃了产屋敷的姓氏、将自己命名为鬼舞辻无惨的男人,即便活了千年,也没有等到什么救赎。


我在“祓禊”之法所呈现的幻境中轻轻拿起了那张无惨大人执着了千年的药方,盯着最后那行字看了很久。


青色彼岸花。


隔了千年,那墨迹却还像新的一般,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几个字写的比前面几行稍稍大了些,也略显潦草,应该是那位医师后添上的。可能正是这个缘故,无惨大人才能从一堆密密麻麻的药名中留意到这个词。


那位千年之前的医师,或者说阴阳师,为何在药方中加上了这味药,又为何是这样一个如同谜语般的花草名字。


我翻遍了头脑中所记得的青色的花,也没有这样一种。


一只洁白的手无声无息地从我手中抽走了那张纸,我心中一惊,立刻拔出刀来,指向那不知以什么手段侵入了我的法术的黑发少女。


上次见到她,还是我在与修罗院千越的对战中破坏了时轮时,所以时轮果然是某种法器,与这位潜藏在其背后、不知究竟怀有什么目的的神灵有关。


“白姬啊白姬,你为什么总在给我捣乱呀?”


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娇艳少女浮在半空中,身着华丽的十二单,轻轻晃动脚上的厚底木屐。


“我没杀你,是看在我们同为神灵的份上,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碍事,我可真要生气了。”


“好久不见啊,阁下。”深知对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我扯出个不要脸的笑容,“我还真是不知道,原以为您是鬼杀队那边的,结果怎么跟鬼王也有瓜葛?这倒是吓了我一跳。”


“关你什么事呢?”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睛像两个黑洞,“你身为神灵,明明随时可以离开地狱,到底为什么死赖着不走?”


“因为我执念深重啊,和您一样。”我笑了笑,“阁下又是为什么,要介入产屋敷家和鬼王之间的这场千年恩怨呢?”


“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无惨大人变成了鬼之始祖,这和您有关吧?”


“不要用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来污蔑一位神灵,白姬,我在地狱很久了,比你想象的要久的多,人类的事我没有兴趣。”


“如果真的没有兴趣,您就不会把我的御神体交给无惨大人,还向他泄露了我神灵的身份。”


我冲她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还没感谢您呢,伊奘冉尊…或许我该叫您…伊邪那美命?”


眼前的少女脸色一沉,四周骤然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只见那张姣好的面容变得如同死尸一般,上面爬满了蛆虫。


“不准再用那个名字叫我。”她的灵力浩大而可怖,压的我几乎无法呼吸,“你只是个小小的水神,凭什么在我面前如此猖狂?”


“我的确只是个水神,不敢对您不敬!”我挣扎着说,“我只是好奇您为什么要帮无惨大人?把他从地狱最底层放出来的也是您吧?您既然让他找上我,就一定有您的用意,不说清楚,我们怎么合作呢?”


“谁要跟你合作了?”她狂笑起来,黑发像无数长蛇在虚空中飞舞,“不要那么自以为是,荒川之神,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地狱,或者灰飞烟灭,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但荒川是一条大河,主宰着江户城的命脉,对了,那里现在叫东京。如果我在这里灰飞烟灭,荒川要么断流,要么彻底失控,您确定天神们不会注意到您的所作所为?我知道神灵之间的规则,有些涉及世间因果的事,您不便直接插手,所以您选了无惨大人做您的棋子,正如对方选了产屋敷一样,我说的对吗?”


“白姬,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顷刻之间,周遭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黑发少女脸上挂着微笑,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幻境中的一架秋千上,手里拿着那张药方。


“我只是帮了这孩子,给了他救赎而已。神明的救赎,不是这些鬼最需要的么?”


“您就是德姬夫人遇到的邪祟,是吗?”我轻声问。


她娇声笑起来:“别开玩笑了,让人发疯这种无聊的事我可没兴趣做,那女人只是中了曼陀罗花的毒罢了。但她生下的儿子倒确实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体质,你知道的,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用来做神明手中的刀,浪费了多可惜。”


“但您并没有赢,是对方赢了。”我叹了口气,“倘若我求您放过无惨大人,您想必不会答应吧。”


“白姬,你还年轻,神明们不在意一时的输赢,他们在意的是其他东西。”少女抿起嘴角,“我还没有玩够,你不要妨碍我。”


“我当然不会妨碍您,但无惨大人已经不能再继续这场游戏了。”我说,“您已经毁了他的一生,让他变成了您这一局对弈的牺牲品,请不要再毁掉他重生的机会。”


“毁掉他的难道不是产屋敷一族么?用毒药,用流言,还有人类的其他小伎俩。如果没有我帮忙,他那天生就中毒到内脏的身体,根本撑不到二十岁。”


古老的神明微笑着,像说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最喜欢平安京了,真是怀念啊…那里有足够多的怨恨和痛苦,足够多的阴谋和仇杀,人、神和鬼混在一起,连神明都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我直视着她:“您真会挑地方。所以青色彼岸花只是个谎言,对吗?”


“谁知道那个阴阳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写上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少女撇嘴,“不过效果不错,确确实实带来了一场千年的好戏。白姬,我要的只是开心罢了,我们神灵不都是如此么?你把鬼王带回人世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您这是想让我当您的挡箭牌啊,伊奘冉尊。”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你不是想救鬼吗?救哪个不是救?”


“不一样的。”我摇头道,“我更看好童磨大人。”


黄泉津女神笑了起来:“那种来路不明、活着和死了都没区别的家伙,你到底是看中他哪点?白姬,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不按我指的这条路走,就等于正面对抗天道,而你,只是个小小的水神。”


“地狱里的天道,不过是被人类的怨恨所扭曲的低劣赝品罢了。”我朝她鞠躬道,“不过还是感谢您的提醒,我会向您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注:

*东国的叛贼:即平将门之乱。

*北之方:平安时代对贵族正妻的尊称。

*水灵子:死产的胎儿。

*御灵会:平安时代流行怨灵之说,因此天皇会让神社组织御灵会,安抚平安京的一大堆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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